一人一狗,百人生还的奇迹
2023年春季的珠穆朗玛峰,本该是登山者心中的“朝圣季”,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雪,将这座“世界之巅”变成了生死炼狱,能见度骤降至不足5米,风速每小时超过120公里,气温跌破零下35℃,6000米以上的区域被厚厚的积雪覆盖,冰裂缝被新雪掩埋,成了隐形的“死亡陷阱”,就在这绝望的时刻,一名叫洛桑的尼泊尔向导,带着他的爱犬“风”,硬是从暴风雪中撕开一道“生命通道”,带领120余名被困登山者安全撤离。
风雪突至:珠峰的“怒火”
4月底的珠峰,本该是登山最理想的窗口期,数百名来自世界各地的登山者集结在大本营,怀着“登顶梦想”向上攀登,4月25日深夜,一场毫无征兆的暴雪突然袭来,气象台紧急发布红色预警,但许多登山者已行进在海拔6500米至7000米的“C1营地”至“C2营地”之间——这里空气稀薄,地形复杂,是公认的“死亡地带”。
“雪像刀子一样打在脸上,呼吸都带着血腥味。”来自西班牙的登山者安娜后来回忆,她当时和同伴被困在C1营地,帐篷被狂风撕扯得摇摇欲坠,对讲机里全是求救的杂音,更可怕的是,能见度太低,连身边的队友都看不清,更别提辨认返回下撤的路标,短短几小时,已有20余名登山者因失温或滑坠受伤,更多人被困在各个营地,粮食和氧气即将耗尽,绝望的情绪在风雪中蔓延。

逆行的身影:洛桑与“风”
就在这时,一个身影在暴雪中逆行而上,洛桑,42岁的夏尔巴向导,曾16次登顶珠峰,被同行称为“珠峰上的活地图”,当时他正在大本营协调救援,得知C1营地以上有大量人员被困,二话不说抓起救援包,带上他最信任的伙伴——一只3岁的藏獒“风”,便冲进了风雪。
“风”不是普通的狗,它跟随洛桑5年,熟悉珠峰每一条冰川、每一处冰裂缝,甚至能通过气味判断人的身体状况,洛桑曾救过它一命——它幼时被遗弃在雪山上,是洛桑把它抱回营地喂活,从那天起,“风”便成了洛桑的“影子”,登山包里有它的狗粮,帐篷里有它的睡垫,救援包里还备着给它的小型氧气面罩。
“洛桑当时眼睛都红了,他知道再晚点,人就撑不住了。”大本营的救援队员丹增回忆,洛桑的救援包里没有太多“高科技”,只有几捆安全绳、高热量能量棒、一瓶氧气,还有一把冰镐,但他有比装备更重要的东西:对地形的绝对熟悉,和在珠峰摸爬滚打20年的经验。
人狗协同:暴雪中的“生命链”
上撤的路,比想象中更艰难,暴雪掩盖了原有的脚印,洛桑只能靠记忆和冰镐探测冰裂缝。“风”则跑在最前面,用它敏锐的嗅觉寻找被困者的气息,有一次,洛桑在一个背风的雪坡下听到了微弱的呻吟声,“风”早已趴在那里,用身体护住一个冻僵的登山者,舌头不停地舔着他的脸——那是它从洛桑那里学来的“保暖技巧”。

“先给氧气,再喂热糖水,但不能多喝,会加重心脏负担。”洛桑一边给登山者做应急处理,一边通过对讲机通知大本营救援队的位置,他让体力较好的人结组前行,用绳子连接起来,防止有人滑坠;把仅有的氧气瓶优先给失温严重的人;自己则啃着冻硬的能量棒,把最后一点热水留给了发高烧的儿童。
最惊险的一次,是在通过一处“昆布冰川”时,冰川表面覆盖着新雪,下面隐藏着深不见底的冰裂缝,洛桑的冰镐突然探到一个空洞,他猛地后退,却还是被绊倒,眼看就要滑向裂缝边缘,就在这时,“风”猛地扑上来,死死咬住他的登山服,用尽全身力气把他往后拽,人和狗在冰川上滚了十几米,才停下来,洛桑顾不上检查自己有没有受伤,抱住“风”的脖子说:“谢谢你,老伙计。”


